孤獨鈺燁頭一次真正認真打量這個被冷冰霜成為師父的人，之前雖然有過一督卻沒有看清，如今再看，意外的年輕。

冷冰霜見自己還沒說，師父就提起，知道她沒有計較，心中愉悅，“師父，你快看看，師姑說他沒機會站起來了。”

孤獨鈺燁看見冷冰霜面上的歡愉，不知為何，心情頓時沈了下來。

他阻止月憶渺準備觸碰他雙膝的手，臉色陰沈道：“不用了。”

冷冰霜聞言臉色一變，收起了喜悅，看向孤獨鈺燁的目光帶著質疑。

月憶渺倒是沒有生氣，不動聲色地收回手，神色依然淡定如初，柔和一笑，那笑容宛若曇花初綻，煞是美極，最為讓人動容的是她輕易能撫平人心緒的聲音。

“什麽時候同意我幫忙，再找我好了。”她用的是同意，而並非其他，光是這一點就讓孤獨鈺燁對他瞬間改觀。

冷冰霜的師父，和他想象中的，大庭相徑。

但是說出的話若潑出的水，他的自尊不允許他這麽快改口。

月憶渺沒有再去看他，轉頭對冷冰霜道：“我去給姐姐報個平安。”

隨後，走出了門。

冷冰霜看向孤獨鈺燁的目光很是不滿，真的，如果這個人不是孤獨鈺燁，她或許早就把人丟出窗外了。

孤獨鈺燁感受她宛若刀利的眸光，面色有些燒，這一刻，他突然就明白，為何冷冰霜對她這個師父如此愛戴。

不過兩句話，直接將他的敵意消除了個幹凈。

並且她不久之前還曾因為他生死不知。

“你能跟我講講你師父的事嗎？”

這回輪到冷冰霜一楞，隨即一絲笑意攏上眉梢。

……

空蕩蕩的走廊沒有人氣，安靜地成為冬雨的宴會。

月憶渺出了房門後沒去別的地方，直接來到冷冰霜二人所在房間的右手第一間門口。

推開門，屋子裏沒有燈，徒留雨聲的一片靜悄中唯有不明顯的呼吸顯示這裏還有個人。

沒有開燈，月憶渺直徑走到窗前，將半掩半就的窗戶關攏。

窗戶框欄處發出相互摩擦的聲音很是細微，在逐漸變小的雨聲中很不起眼，似乎還沒有吵醒床上之人的程度。

關好窗，月憶渺擡眸看向床上的人呼吸依舊，連位子也沒有移動過，像是睡得極深，但她知道她是醒著的。

等了好一會兒，沒見她出聲，月憶渺眉間一抹無奈閃過，她輕步無聲，就要走出房間。

“你就這麽走了。”床上的人似乎終於沈不住氣，一把翻身坐起，沒好氣地出聲道。

“夜將深，是該睡了。”月憶渺仿佛早就料到，沒有任何意外地轉過身，走到床邊。

月清華氣敗地垂頭，懊惱地說道：“唉，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，時不時撞上一場災，讓我也跟著你忽上忽下的。”

“我過錯了。”月憶渺沒有辯解什麽，只是如此說道。

“你，一點也不愛惜自己，算了，別呆在這，看著心煩。”月清華煩躁地又躺了下去，側過身不去看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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